奇怪了,金福寺在山上,若是下了雨,山路就不好走了,侯夫人应当早早下山回来了才是。

钟宴笙纳闷不已,隔了会儿,让云成再去打听打听。

云成跑了好几趟,直到钟宴笙一个人在院中用了晚饭,把补药也喝了,夜色落幕,才传来消息,说是侯夫人和侯爷回来了。

钟宴笙担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,起身就奔去了主院,后头的小厮赶紧撑伞跟上。

钟宴笙来侯夫人的院子,向来是不必通传的,也没人会拦,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主院,侍女将他引到了暖阁前,想进去通报。

钟宴笙等不及,自己上前敲门,巴巴地喊:“娘,我可以进来吗?”

隔了片刻,里头传出淮安侯的声音:“进来。”

钟宴笙立刻推门而入,来不及见礼,先急着去看侯夫人的状况。

淮安侯夫妇俩坐在暖炕上,似在闲聊,侯夫人倒是好好的,只是神情有一丝掩不住的低落。

淮安侯的朝服还没换下来,神色一如既往的严肃,目光落到钟宴笙身上,微含责备:“才想叫你过来,你就来了。病刚好,就偷溜出去玩了?”

被发现了!

他和云成都不在,确实容易被发现跑出去了。

钟宴笙心里一咯噔,长长的睫毛心虚地抖了几下,眼神飘忽不定的,怕挨骂,偷偷抬眼瞟淮安侯。

那副心虚的小模样着实可爱,侯夫人脸上的忧色一扫而空,掩唇笑起来。

淮安侯语气严厉:“上哪儿去了?”

“就……在街上逛了逛嘛。”钟宴笙灵光一闪,垂下双睫,语气落寞,“我一个人在家中待着无聊,离京十来年了,也没什么熟悉的朋友,若是……若是家中还有个年纪相仿的哥哥弟弟就好了。”

钟宴笙生着张很有欺骗性的脸,大多数时候,没人忍心对着这张漂亮的脸苛责什么,何况是这么委委屈屈地说话,语气又软绵绵的,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,可怜可爱得紧。

淮安侯和侯夫人同时静了静,对望一眼,一时没人说话。

好半晌,侯夫人忍不住摸了把儿子毛茸茸的脑袋,温柔地开了口:“迢儿想出去玩是可以的,但得多带几个人,京城不比姑苏,娘怕你在外头被人欺负,好不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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